被貶到海南雜文隨筆
晚唐名相李德裕,與其父李吉甫兩代為相,他內從宦官手中收回兵權,外平回鶻,是個很有政治手腕的能人!短普Z林》說他“歷三朝,大權出門下者多矣。”他權傾一時,進用人才不遺余力,對政治對手的打壓也毫不手軟。被他羅織罪名,處死、流放他鄉(xiāng)者也不在少數(shù)。但他一旦在宣宗朝的牛李黨爭中失利,被貶為了崖州司戶,頓時就經歷了冰火兩重天,一時“怨嫌并集”,成了“物情所棄”的“天下窮人”。令他憤憤寫下了“十五余年車馬客,無人相送到崖州”之句,可謂孤獨潦倒到了極點。不過,他還是有一個允躬和尚相送的,李德裕曾在金山甘露寺隱沒廟金案中,為他洗清過冤案,所以他怕被人議論,就硬著頭皮來相送了,但回來后卻沒像當年勸諫李德裕運惠山泉水到京供自己享用那樣委婉地說什么:“公跡并伊、皋,但有末節(jié)尚損盛德。萬里汲水,無乃勞乎?”之類的話,而是換了一副嘴臉,說李德!疤靺捝衽,百禍皆作,金幣為鱷魚所溺,室宇為天火所焚”了!
李德裕被貶在的珠崖郡,究竟是海南北部的崖州,還是南部的振州?自明朝以后就有爭議。因為當時郡城北面有一個望闕亭。李德裕常去登臨并題詩:“獨上江亭望帝京,鳥飛猶是半年程。碧山也恐人歸去,百匝千遭繞郡城!焙笕烁鶕(jù)詩中描寫的景物,有了不同的看法。但用文學描寫來考證實際情況,本來就不是科學的辦法;明朝各地爭為名人故地以求知名度,也造成了不少混亂。
當時那里還有一個古寺,李德裕來到寺中老禪院,在那里坐久了,“見其內壁掛十余葫蘆。指曰:中有藥物乎?弟子頗足疾,愿以得救!蹦闹郎藝@道:這可不是什么藥,而是人火化了骨灰!他們都是李德裕當權時,“為私憾黜于此者”。之所以放在這里,是因為“貧道憫之,因收其骸焚之,以貯其灰,俟子孫來訪耳!”看來他并不知道面前的就是李德裕本人,但李德裕聽了,受到的震撼一定是很強烈的,雖然《新唐書。姚勖傳》說他此時已經“家無資,病無湯劑”,但按照《北夢瑣言》記載他自己所說“自到崖州,幸且頑健”,生的病不過是足疾的他,也不至于當夜就心痛而死了。
唐時的珠崖到了宋朝由北而南,到了現(xiàn)今三亞的崖城鎮(zhèn)的朱崖,崖城鎮(zhèn)水南村,還有個盧多遜紀念館,盧多遜是宋朝的宰相,他一家被流放至崖州后的三年間,在此傳播中原文化,成為了流放至三亞的名臣之一。不過,盧多遜的為人是比較狡猾的,《宋史》說:宋太祖好讀書,盧多遜就讓書史館的人隨時告訴他,宋太祖去取了什么書,然后自己也連夜通讀這些書,于是宋太祖問起書中事,他自然就應答無滯了。也許就是因為有了這份自恃,他在與重臣趙普的`爭斗中卻落敗了,又貪固權位,不肯離去。結果因“交通秦王廷美事”,被發(fā)配到了崖州。
在他去崖州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件郁悶事,《澠水燕談錄》記載:“盧多遜南遷朱崖,逾嶺,憩一山店。店嫗舉止和淑,頗能談京華事。”盧多遜大概是很欣賞她優(yōu)雅的氣質和談吐的,但這位店嫗并不知道對方就是盧多遜,于是對他講起了自己的來歷:“家故汴都,累代仕族。一子事州縣,盧相公違法治一事,子不能奉,誣竄南方!本谷皇遣皇窃┘也慌鲱^!店嫗繼續(xù)說:他們來了剛好滿一年,其它家人就都死了,唯獨自己流落到這里堅持著,就是因為盧多遜“欺上罔下,倚勢害物”,總有一天也會被流放到南方來,在我臨死前在此遇到他,看一看他招報應的下場,也就無憾了!盧多遜看著她的“號呼泣下”的痛心疾首,哪里還顧得上在那里吃飯,趕緊“促駕而去”了。
看來唐朝朝廷的《再貶李德裕崖州司戶參軍制》說李德裕“專權生事,妒賢害忠”,殘酷打擊政治對手的情況,不是子虛烏有;盧多遜在相位上,也是宋朝“與人斗,其樂無窮”的好手。不知道他們在這個時候,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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