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隨風(fēng)走散文
一只巴掌大的紙飛機,劃了個優(yōu)美的弧線,飄落在眼前,兒子歡欣雀躍的蹦跳著去撿,稚嫩的臉上,絲毫不用掩飾的快樂感染了我。我真的開始羨慕起孩子的世界來,一切都是那么簡單,痛了可以哭,高興了可以笑,喜歡的就去追,不喜歡的可以坦率的告訴別人。
一直以來,我都將自己置身于一個高壓的環(huán)境里,我不想再面對老人失望的眼神,別人眼里的嘲弄。懦弱是無法改變的嗎?不,不是,每天的噩夢,總在折磨我的身體和神經(jīng),我只休息4個小時,我要用忙碌和充實的勞動來忘記那些無法回去的時光。近乎變態(tài)的折磨著本以脆弱不堪的身體,我還是堅持著沒有倒下去。是。『奕瞬蝗菀,何苦如此,我告戒自己,無所謂,活著而已,但是另一個聲音告訴我,要努力,給兒子一個未來。下了班的我,默默的在物流園里拼盡了力氣的搬貨,我數(shù)日子,擺起我的攤子,繼續(xù)著一個夢想。長時間的熬夜和無法安穩(wěn)的4個小時的睡眠,我早已不成人樣的機械的動作著,記憶力衰退的厲害,常常忘記一些東西,不到30歲的我,頭發(fā)卻白了一半......
是的,我會有錢的,有時候我問自己,這樣有什么意義,該離開的人離開了,這樣賭氣有意思嗎?我還有兒子!我倒下他怎么辦?養(yǎng)育了我20幾年的父母怎么辦?可是,強迫自己躺下休息的時候,面對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十年來的點滴,無所適從的自己,心痛會一陣陣襲來,那樣的苦痛和折磨更讓人難以忍受。
幼兒園的老師告訴我,孩子的狀態(tài)很不好,經(jīng)常和小朋友們打架,而且性格變的怪異和自我,不跟別人一起玩,我應(yīng)該多陪陪他。我虧欠他太多了,我們的事,何苦讓這個孩子遭罪。于是我下定了決心,要陪孩子玩幾天。雖然我不富裕,可是錢這個東西用來干什么用呢?孩子是不會離開我的,他是我剩下的生命所有的意義所在!
活著,到底是為什么?我不止一次的思考這樣的問題,沒有了自我,行尸走肉的活著,有什么意義,恨,能怎么樣,每個人都有他要追尋的東西,我何嘗不是。是我自私了吧?我有什么權(quán)利要求她留在我身邊,我并不優(yōu)秀,她有權(quán)利去追尋更美好的生活。但是,那十年算什么?我努力著啊!為什么不給我機會?十年前租住的農(nóng)家小院的一間房,屋子里老鼠滿地爬,下了藥,老鼠死在床上,都臭了才發(fā)現(xiàn)。這樣生活的三年里,而今卻成為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那些年,我們不停的搬家,開始的人力三輪,變成了解放貨車的時候,我們的搬家生活終于到了盡頭,新房子很大,還有了車庫,我們幸福的躺在新的床上,就這樣暢想著未來,終于有了屬于我們自己的家,在這個小城里有了一點主人的感覺。我努力的工作著,家里也漸漸的“豐滿”起來,空調(diào)、電腦、洗衣機、冰箱。她說在也不看那臺黑白的7寸小電視了,只有3個臺,我借錢買了42寸的大電視給她?粗腋5乃,小鳥依人的樣子,我一瞬間感覺世界都是我的了。我拼了命的工作著,怕她寂寞,我安裝了網(wǎng)線,網(wǎng)絡(luò)的世界終于讓她變得開心起來。
兒子的出生讓我感覺到了幸福,但是日子過的緊巴了起來,她說吃奶會身材走樣,我也依著,每個月的奶粉錢,壓得我很累,但是看著他們的笑,多少得苦都值得。家里得事越來越多了,每月的工資不夠開支了,她喜歡的東西,有的已經(jīng)沒辦法滿足了。我害怕她說,喜歡上了什么東西,最怕她拿著戒指說該換個大一點的了。我們漸漸的開始爭吵不休,我責(zé)怪她不懂得生活,包又換了新款。她嫌我沒有本事,賺不來她想要的生活。我開始迷茫了,這是怎么了?十年前我每月賺400塊,除了房租,兩個人啃方便面過日子依然很開心,現(xiàn)在每月4000塊,還是填不滿花錢的窟窿。
爭吵升級成了打罵,她可以隨意的打在我的臉上,我揚起的手卻從來沒有落下過。身上的抓痕,帶給同事們多少次笑料,我開始低著頭走路。此時的我,開始變的喜歡喝酒,醉酒的時候大哭大鬧、不可理喻,別人眼里幸福的我們,卻是在生活的一團粥里,不可開交的傷害著彼此。直到她消失了,跟一個開著寶馬的男人。
我瘋了一樣的找,累了就喝酒,隨便醉倒在什么地方,我把兒子送回到年邁的父母那里,撕碎了家里那個人的所有照片,把她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一個人躺在床上,用刀子劃開大腿上的皮膚,看著血滴滴答答的淌在被子上,只有這樣,心才能不那么疼。直到腿上滿是刀痕的時候,心不會疼了,我告訴自己要堅強。生活總要繼續(xù)下去,我還有兒子。⌒盐虻奈,接回兒子,開始了新的生活。
我責(zé)怪自己,是。∥覜]有本事,我懦弱,更是我將她變成那個樣子。于是我狠狠的折磨自己,沒日沒夜的賺錢,上班、下班,啃著饅頭去往樓頂抗太陽能,去物流園幫人裝貨、卸貨,天黑去夜市擺攤。兒子則全拖入學(xué),他懂事,自己會穿衣服,自己會帶走冰箱里的饅頭。我的淚水始終沒放過我,夜里哭醒的時候,我會狠狠的.甩給自己一個巴掌,告訴自己,堅強著活著,走下去,讓她看到我成功的那一刻。我無數(shù)次在夢里夢到那個人后悔的眼神,只覺得的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但是一年后的這天,我還是放下了所有,就像我看到過的一句話,“人生就像一輛單程的列車,有人會上來,也有人會下去,走到終點的只有自己而已”
花開花謝,不知多少詩人墨客寫出了多少新詞舊韻,詩人們倒下了,花卻依然在開,然后新的詩人們又出現(xiàn)了。遠方微微的涼風(fēng)帶來的是目力所不能及的遠方的花香,而她曾在指尖的溫柔,早已隨歲月里狂傲不羈的風(fēng),隨驟雨的午后,遠去他方。許我一世溫柔,你卻心隨風(fēng)走。
孔明燈的夜火,在細細的風(fēng)里,時放時收,那樣的我獨自對著明滅的殘燈,淺酌。壺里是酒,心里是愁,路過的麻雀也譏笑我的卑微。是的,卑微。從也不怕沉重會壓塌了肩頭,但卻喚不回一份流走的時光,爬滿臉頰的胡須,獰笑著告訴我,老了,是的,老了。理智告訴我,往前走,不回頭。那么,如何找回丟掉的信心依舊,此刻的我,只想要一醉方休?墒俏也荒馨。膩矶紱]有過彷徨過的我,還不適應(yīng)脫離了掌握的人生。我要保持清醒,看著太陽高過山頂?shù)臅r候,我依然選擇要追趕它的腳步,因為等待從來不是最好的選擇。
滿樹的果子豐收的時候,我期待一個問候,那么,在我的黑色的單調(diào)世界里,就會亮起一盞燈,融化了孤寂,慢慢的心會冰雪消融,終于走出房門,外面的天和地還是一樣的顏色,花開了,謝了,人聚了,散了。故事結(jié)束了,會有另一個故事會開始,輪回中,一切怎能說的清。
兒子開心的告訴我,他學(xué)會唱“小蘋果”了,我不由的高興起來,誘導(dǎo)著和他一起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不嫌多”,一個人的身影遮住了照耀著我們的太陽,我抬起頭,陽光耀眼的看不清楚,只聽到她說:“你,還好嗎?”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再遇到那個人,我會如何,甚至曾想過,我要掐住她的脖子,質(zhì)問她為什么?為什么丟下我們,為什么不給我機會,為什么不肯等待?但是這一刻,她憔悴的面容上的哀傷,凌亂的頭發(fā)遮掩下的青紫,讓我忍不住的淚如雨下,那些委屈、不甘,那些怨恨,都隨風(fēng)而去,那疼到骨子里的愛,讓我再次緊緊的把她擁進懷里,輕輕的對她說“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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