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抒情散文
對于我這樣年齡的人來說,走路是家常便飯。依稀的兒時記憶里,有不少走路的情形。如小時候父母去三里地以外的地方趕集,我在家里感到一絲害怕,就去尋找父母,那三里地是那么漫長。回來的時候,我感到很疲乏了,腳上的一只襪子什么時候丟了也不知道。后來慢慢長大,和小伙伴一起玩,推著鐵環(huán)圍著村莊走,一走就是半天。偶爾看到飛馳而過的火車,就會停下來,想象著火車會去哪里。下雪了,我在野地里漫無目的地走,天地間雪花熱烈地紛飛,但是無聲無息,我心里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上小學(xué)了,每天要走到另外一個村莊去上學(xué),路邊的水井、房屋,都逐漸熟悉起來。甚至誰家的狗比較厲害,應(yīng)該怎樣對付,誰家的狗并不沖路人叫喚都熟悉了。上初中了,每天總要走十幾里地。記得一次下大雪,把路蓋上了,我只能沿著大致方向前進(jìn)。走著走著,掉進(jìn)了一個雪坑里,雪都到齊腰深了。因為雪太深,根本走不快,我特別擔(dān)心會遲到。等我艱難地走到學(xué)校,進(jìn)教室一看,教室里只有一位離家近的同學(xué)。整個上午,只有我們?nèi)煌瑢W(xué)到校,住校的老師給我們?nèi)齻人上了課。上高中的時候住校,走路就少了。高二放寒假,我父親去接我,我看著借來的瘦弱的毛驢和破舊的驢車,就沒上車,一直跟著走回了家,走了大約30里路。上大學(xué)時走路的機(jī)會也不多,印象比較深的有兩次,一次是扛著系旗到冀東烈士陵園掃墓,旗桿把我的肩膀都壓腫了。到了陵園,我擔(dān)任主持人,主持了祭奠活動。我的嚴(yán)肅給同學(xué)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一位同學(xué)開始關(guān)注我,因為她覺得我與眾不同,和那些把掃墓當(dāng)做春游的人不一樣。后來,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第二次就是和女朋友從火車站走到學(xué)校,也有十幾里路吧,有她相伴,總覺得路程太近,一會兒就到了。再后來,她就成了我的妻。
參加工作后,走路就少了。我們慢慢有了更多的交通工具,不必說公共交通的汽車、火車,連飛機(jī)都坐過十幾次了。和祖國的'發(fā)展步伐一致,我們家先后買了自行車、電動車、汽車,走路漸漸減少了。最近我又想走路了,把汽車放在單位,自己慢慢走。慢慢走好哇,可以欣賞春云夏雨,感受四季變化,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好好地想一想心事,整理一下思緒。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一陣小孩的哭聲,一抬頭,看見一位老人用自行車推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小孩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哭喊著“我不去我不去”,最后從自行車上溜下來。老人(大概是奶奶或者姥姥吧)覺察到行人的關(guān)注,笑了:“下回讓你媽送你吧,我不管你了!蔽乙残α。因為我送兒子上幼兒園的時候,目睹了太多的這種“悲喜劇”。最好玩的是張西幼兒園的一位小朋友,由他的父母合力抬著(請注意不是抱著)送進(jìn)了幼兒園,疲憊的父親手里拎著一只掙脫了的鞋子,一臉怒氣的母親手里拿著一件小孩的上衣。那小孩則一邊大聲哭叫,一邊極力扭動著小小的身軀。旁邊送孩子的家長都以同情的目光看著這一家三口。
走過水果攤,我總會狠狠吸幾口新鮮的水果的氣息,讓這甜蜜在我的鼻孔里多停留一會兒。我們小時候是吃過苦的,沒有花錢的習(xí)慣,現(xiàn)在也是基本不吃零食,水果買得也不多,不是沒有錢,而是習(xí)慣了。
走過電器修理部,忽然看見一只燕子從卷簾門里飛出來,順著它輕盈的身影看去,它居然把窩筑在了卷簾門里的門楣上。城市在不斷擴(kuò)大,小鳥也被城市化了。我們也本是農(nóng)村的小鳥,飛到了城市里,在這里安了家,但是,我們時常回憶起農(nóng)村的家,那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溫暖的家。
路,通向遠(yuǎn)方。我們,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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