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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雜記散文
在靠近成都三環(huán)路的一座民房二樓小屋里,我一住就是一年多。從搬來的第一天到因即將拆遷不得不搬離的現(xiàn)在,一年多的光陰剎那間就流過了我的生命。
我是一個表面重感情的人,在一個地方住久了,對身邊熟悉的一切就會產(chǎn)生一定的感情,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房間擺設(shè),熟悉的老舊大門,熟悉的逼仄樓道,這一切,似乎都在我記憶里生了根,發(fā)了芽。
以前隨爸媽也曾搬過幾個住址,住過房間的條件都很簡陋,但農(nóng)村出身的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爸媽是節(jié)儉的人,什么東西都舍不得扔,房間里堆的東西越來越多,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搬家。
記得在簇橋租住時,那時我剛高中畢業(yè)上成都,一家?guī)卓谌藬D在一間二十來平方大的出租屋里。那時我睡在靠窗的一張小床上,一睡就是一兩年。如果白天,拉上窗簾,屋里漆黑一片。有段時間,爸媽上班,哥哥在郫縣的一家電子廠上班,我一個人就躺在床上無所事事。那時的我整日無所事事,有種與社會脫節(jié)的感覺,大多數(shù)的時候,我都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那種無望的心靈孤獨,我想大多數(shù)的人都曾有過。過了一段時間我在爸媽的陪同下到華陽的一所自考大學報名,在一年等同混時間的學習后,我決定輟學,進入社會。
我清晰的記得,房東老板娘是一位伶牙俐齒的中年婦女,身體有些發(fā)胖,常穿一件黑色外套。至今我也不能忘的是,住在附近的大堂姐來這里洗衣服,房東老板娘看見后在屋外念叨了大半天。躺在光線昏暗的出租屋里看書的我里暗自發(fā)笑。
那時一有空我就會跑到菜市場附近的那條小巷,小巷兩邊林立著各種店鋪,小巷盡頭是兩棵高聳的梧桐樹,而在梧桐樹附近的舊書店就是我的目的地。遠遠地我就能看見擺在書店門前空地上的那些書。舊書店的老板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瘦削老頭,每次看見我都是愛理不理,但只要見我掏錢買書,他的眼睛就立馬放光。那時我還在念別人眼里所謂的大學,爸媽給的錢除了生活費,基本所剩無幾,也就沒有多少閑錢買書看。一旦身上有錢,我買書也是很闊氣的,每次都會買上好幾本。
舊書店也不盡是舊書,老板也賣些盜版書籍,有名人英雄傳記,有名家文集,還有一些雜書,書攤靠邊處甚至還有一些色情書籍。不過我每次買的都是名家文集。那時的我并不喜歡寫,只是買些書打發(fā)時間而已。后來這些書我都用一個袋子裝著。
實際上我并不是一個真正喜歡看書的人,我是個性格急躁的人,很難平靜持久地做一件事,因而,有小半購買的書我都不曾看過。至于其它那些看過的書,也看得并不認真仔細,都是粗略地在腦海中默念了一遍而已,F(xiàn)在想起那些在簇橋出租屋里度過的日子,有時我會覺得更加麻木。
由于爸媽工作原因,后來搬去了新都,我也跟著去那兒住過一段時間,后來我去了青白江,一呆就是近一年的時間,工作就是跟著卡車司機一起去倉庫里裝運貨物,一般都是晚上去裝貨,裝貨看著簡單,實際上是個仔細活,首先你得確保庫管員是否給足了貨物,貨物是否有損壞,其次你還得客客氣氣地讓搬運工把貨物碼好,不然一大把單子的貨物有裝不完的風險。每次裝好貨物基本上都是深夜了,如果裝貨不順利,甚至要裝一通宵。每次深夜回家路上,總能看見路邊幾個人老珠黃的失足婦女向你招手,叫你進去坐坐。
在青白江上班的時候,實際上我住在一表叔家里,諸多細節(jié)也就省略不說。
后來,爸媽又搬到了太平園,實際上在我初中畢業(yè)時,爸媽就在太平園住過幾年,具體多久,我也不得而知。在這里,我們住了兩年多,在這里的記憶也最為清晰。(夜已深,為了節(jié)省時間,我就跳過此處。)
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我獨自住了一年多的那間小屋。首先我想說說那間小屋,小屋實際上是在一個庭院里,推開大門,走十幾米后,再上樓梯,然后轉(zhuǎn)彎,走到樓道盡頭就是我住的那間。房間木門上的紅漆由于年深久遠,開始脫落。門上是一把牛頭牌鎖。打開門,東北角落是一個黃色的衣柜,靠北面窗的是一張發(fā)舊的席夢思床。床頭緊靠的是一個梳妝臺,梳妝臺上的那面鏡子沾著灰。其它地方則是散亂的放著幾張椅子,這些椅子我?guī)缀鯊膩頉]坐過。房間有十七八個平方左右,對于我一個人而言,也不算小了。
搬來的第一晚,我記得是去年的五月十九日,房間里的蚊子似乎不怎么歡迎我的入住。我?guī)缀跻徽矶紱]睡著。第二天。我在床頭自制了一個串聯(lián)的燈,電線上有兩個燈,都是只有幾瓦的led燈。電線中間部分會安一個開關(guān),電線的最后會接一個插頭,就這樣,一個簡單的燈就完成了。光線雖然不是很亮,但足夠照明,但看書光線有些欠缺。
在出租屋里的頭幾天,我真的很不習慣,每天都是吃方便面,雖然有電飯煲,電磁爐,炒菜鍋等用具,但我還是沒有買菜做飯,主要是自己做飯技術(shù)連我自己也不敢恭維。在這一年多,我很少自己做飯吃,大多數(shù)都是在外面小餐館胡亂吃些填肚子。上班的時候,吃的更隨便,幾乎不挑食,只要填飽肚子就行。
一到休假,我就會一個人窩在屋里,睡懶覺睡到下午兩三點,然后懶洋洋的起來吃些水果,再打開電腦玩會兒游戲,或者用手機看會兒電影,累了,又繼續(xù)睡。睡到天黑了的時候,心情好的時候會騎著自行車去菜市場買一大堆菜回來,隨便炒一個菜,吃飽肚子。然后看一眼泡在水桶里的臟衣服說:“待會兒再洗”,接著又開始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玩手機。待到晚上十點左右,這已經(jīng)到了洗衣服的最后期限,我才不得不提著臟衣服去洗。如果換做是休假,我會推到第二天才洗,就算洗,大多數(shù)是第二天晚上了。
其實在這里住過的一年多時間里,生活非常單調(diào)乏味,每天就是八點多起床上班,晚上十一點左右下班,回到屋里洗澡后,都會習慣性的熬夜到兩三點。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一遍又一遍。眨眼間,一年多時間就這樣從我眼前消失不見了。
得知出租屋要拆的消息是在八月份中旬,一天晚上我照常下班回家,推開大門看到墻上寫了一個拆字,當時我并沒在意。過了兩天,遇見住在隔壁的大爺,他問我知不知道房子要拆的消息。聽后,我心里咯噔一響,原先我計劃在這里住到年底,然后再做打算。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經(jīng)常詢問房東老板娘拆遷的具體時間?粗≡谕ピ豪锏娜思叶荚诩娂姲峒視r,我的心有些慌了。我開始擔心無家可歸了。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晚上有個住宿的地方我就心滿意足了。
每次路過看到周圍房屋的墻上都寫著猩紅的拆字后,心里都有些慌亂。直到九月底,庭院只剩下我和隔壁大爺幾戶了。晚上庭院里比以前更加安靜,對面樓房里幾乎看不到一絲光亮。整個庭院,估計我的房間每天都是最后熄燈的那間,幾乎沒有例外。
其實我非常喜歡庭院里的夜,非常安靜,適合一個人胡思亂想或者寫些什么?遺憾的是,在那一年多的時間里,我都沒寫下多少文字?粗略估計也就二十萬字左右。
住在那里,我會習慣性的到菜市場固定攤位買菜,買菜的是一對年過四十的中年夫妻,阿姨很熱情,偶爾會免費給我一些小蔥,小蔥不值錢,但那份心意我很看重。每次買菜都會給我算便宜一些,這也是我只在他們攤位買菜的原因。由于每天下班回家都是接近十一點,因此每次買菜都會買很多?上姨珣辛,大部分菜實際上都是爛掉扔了。就拿土豆來說,買來放在墻角,一放就是三個月,直到搬家前夕,我才發(fā)現(xiàn)它們,把它們?nèi)恿恕?/p>
我喜歡吃瓜子,我經(jīng)常光顧的是菜市場出口轉(zhuǎn)角處的那家糖果店,這家店鋪的老板是為老大爺,偶爾能看見老大爺?shù)南眿D看店。每次我都會習慣買五元的瓜子,偶爾會買一兩斤以山楂為原料制成的甜品,偶爾會買一兩斤餅干之類的食品。老大爺并不善言談,每次我去都是說幾句相同的話。這家店的斜對面其實就有一家更大的糖果店,但我更偏愛這家店。至于為什么?我也說不上來,大概是一種習慣吧!
另一處我習慣去的地方就是出租屋附近的那家包子店鋪,只要上班,幾乎每天早上我都會買幾元錢的包子,為了節(jié)省時間,每次我都會花一分鐘喝兩小碗稀飯,然后把包子掛在自行車車把上去上班。開店鋪的是一對年輕夫妻,三十多歲,夫妻倆個子都不高,男老板的不茍言笑,女老板的常常笑臉迎人。
記得前幾個月的一天早上,下著雨,街上的人很少,我正準備騎自行車離去,不小心把裝油條的框子碰落在地。當時我很愧疚,表示愿意賠償?匆娨淮蠖延蜅l散落在地上,女老板楞在那里,等男老板提醒女老板撿的時候,女老板才回過神。不到一分鐘,兩夫妻把油條都撿了起來。被老板拒絕賠償后,我再次掏錢包表示賠錢。男老板說:你又不是故意的,不用陪。我當時心里一暖,依然很自責。當時店里沒有其它顧客,也只有我們?nèi)丝匆娪蜅l掉到了地上。我看了一眼放回原處的那堆油條,然后沮喪的騎自行車離開了。
就算現(xiàn)在,搬了家的我,每天上班都會拐進包子鋪買早餐,估計這也成了我的一個習慣了吧!
現(xiàn)在所住的的房間,是間只有幾個平方的小房間,放置東西都必須合理的規(guī)劃。其實我真的不喜歡的是這里的光線不好,就算白天,也得開燈。
找到這間房也是靠一位環(huán)衛(wèi)工大爺?shù)闹更c,休假五天的我,在出租屋里輕易的就混過了三天假,到了第四天下午,我才勉強騎著自行車出來轉(zhuǎn)悠,轉(zhuǎn)了一大圈后,失望而歸。途中,見一環(huán)衛(wèi)工大爺,就詢問他哪里租房方便?在他指點下,我騎車往一小巷騎了幾分鐘,看見路口房屋的墻上寫著房屋出租,我先打第一個電話,房間在四樓,我嫌棄有些高,不方便放自行車;氐皆帲矣謸艽蛄说诙䝼電話號碼。等了十多分鐘,一老大爺過來,我簡單的看了一下房間就定了下來。其實我是想找更好一點的房間的,但我真的有些急,也就草草的把房租費交了。
當天晚上我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原先打算叫住在隔壁的大爺用電動三輪車幫忙搬運一下的,其實我早就跟他提過,但是第二天才知道隔壁大爺回家了。我只好第二天早上去去路邊叫一輛。三輪車不是那種載人的,是拖運貨物的,可用腳蹬,也可用電力帶動。
第二天早上運氣不錯,一出路口就看見一輛三輪車。我領(lǐng)著師傅到出租屋樓下,然后在沒有談定價錢的情況下,我就急匆匆的把行李一袋袋的往上搬,等行李裝到一半后,我才想起沒有談價錢。但為時已晚,估計老師傅看我是年輕人,不懂行情,一口價一百元。路程其實不遠,估計兩三里路,我停頓了一下,心想算了,一百就一百。
看著滿滿的一車,我還是有些驚訝,平時散放在房間各處,看不出有這么多。其實除了那個行李箱和一大袋衣物棉被,其它的我都可以扔了,但一想扔了以后還得再買,況且距離也不遠,也就沒舍得扔。估計這也是受爸媽影響吧!
等貨物都扔進房間后,我付了錢就一個人開始布置。剛開始有些亂,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到了后面才慢慢有了條理。一個多小時候后,我才搞定。
直到今天,在這里住了七八天的我依然有些不習慣。我想,隨著年齡的增大,我會越來越不喜歡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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