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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jīng)·國風(fēng)·鄭風(fēng)·羔裘
羔裘
朝代:先秦
原文:
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
羔裘豹飾,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
羔裘晏兮,三英粲兮。彼其之子,邦之彥兮。
注釋:
1、羔裘:《集傳》:“羔裘,大夫服也。如濡:潤澤也。洵,信。直,順。侯,美也。”
2、舍:《鄭箋》:“舍,猶處也。是子處命不變,謂死守善道、見危授命之軍。”
3、渝:變。
4、豹飾:《毛傳》:“豹飾,緣以豹皮也。”
5、司直:負(fù)責(zé)察人過失的官吏。聞一多《風(fēng)詩類鈔》:“司直,主正人過失之官。”
6、晏(燕yàn):鮮盛貌。
7、三英:羔裘上的三行纓飾。
8、粲:色彩艷麗。
9、彥:美士。《毛傳》:“彥,士之美稱。”
譯文:
羔羊皮袍像油似地光潤,他的為人既正直又美好。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啊,豁出生命也要保持節(jié)操。
羔羊皮袍的袖口裝飾豹皮,他的為人既威武又有毅力。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啊,國家的司直能夠主持正義。
羔羊皮袍既光潔又鮮艷,三道豹皮裝飾得真漂亮。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啊,稱得上是國家的真賢良。[1]
詩經(jīng)故事:
鄭莊公死后,留下了三個公子,個個都有可能成為莊公的繼承人,這下祭仲就抖開了。
祭仲是莊公的寵臣,曾出使衛(wèi)國為莊公迎娶回了鄧女,生下了太子忽,莊公一死,祭仲就立太子忽為國君,這就是昭公。莊公還有兩個兒子,一個是突,還有一個是子亹(wěi)。
那突的母親是宋國人,宋莊公聽說祭仲現(xiàn)在在鄭國很厲害的,想立誰為國君就立誰,就帶信去請祭仲帶著突到宋國去喝酒,言辭相當(dāng)?shù)墓Ь矗f是結(jié)識結(jié)識老親,祭仲一高興,沒多想就和突一塊去了;這一去酒倒是喝了一杯,可第二杯剛端起,宋莊公就翻臉了,逮了祭仲,還抓了突;宋莊公對祭仲說:“我宋國把女子嫁與鄭國就是想和鄭國世代友好,鄭也應(yīng)該考慮我們的想法嘛,應(yīng)該立突為國君才能保證宋鄭兩國的世代友好。你若不想法立突為國君,那就只能死在宋了,反正兩國不能長期友好,留你們這些能人對我宋國也是禍害。”
祭仲一聽就怕了,哆嗦著滿口的應(yīng)承下來,宋莊公就讓他發(fā)誓,并派兵給他,讓他先回鄭國去除掉忽,再帶著贖金來接突回國,祭仲也就答應(yīng)照辦了。
忽聽說了祭仲帶著宋兵回來要對行他不利,嚇得趕快跑到衛(wèi)國去了,突回國當(dāng)上了國君,就是厲公。
大夫祭仲就過的很舒坦,每天穿著鮮光的皮裘,出入廟堂之上,揮三指四,么五喝六,鄭國人就作詩表揚(yáng)他了。
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
羔裘豹飾,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
羔裘晏兮,三英粲兮。彼其之子,邦之彥也。
祭仲一威風(fēng),那鄭厲公就難受,難受了一陣后就找來了祭仲的女婿雍糾說話:“糾,你的外父大人現(xiàn)在很威風(fēng)哦,想不想和他一個樣啊?”“呵呵,我那有他的本事大啊!”“哎,只要你肯干,那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那倒也是的。”“可一個國家里像這樣的大臣只能有一個呢,等他老了我讓你干,怎樣?”“嘿嘿,怕我還沒他活的長呢。”“呵呵,那倒也是的。”就這樣三天兩頭的接觸下去,那糾讓厲公煽得興起,終于答應(yīng)了要把祭仲除去。
可糾是很愛他的媳婦的,喝上幾盅酒后啥話都跑回家去對媳婦子說;下午厲公剛和他把事說妥,晚上他就仗著酒勁把累他睡不著覺的心事和媳婦說了;他一說過后就睡著了,可輪著他的媳婦睡不著了,這媳婦一睡不著就去找她媽媽,問:“母親,丈夫和父親那個更重要一些。”老太婆答道:“父親只有一個呢,丈夫嘛,是個男人就能做丈夫的。”媳婦一聽有理,就一五一十的把糾說的話對老太婆說了。這一說,糾在夢中就被人抬到街面上砍了頭,厲公氣得大罵:“啥事都聽老婆的,真是該死的。”說歸說,但還是惹不起祭仲的,只好躲到了邊境小城櫟去了。
祭仲看厲公跑了,就又迎回了昭公當(dāng)國君,宋國也派了一些兵到櫟把厲公保護(hù)起來。
昭公行獵時,帶著高渠彌一道;高渠彌當(dāng)年在莊公手下是受重用的,可當(dāng)太子的昭公很厭惡他,多次向莊公進(jìn)言說高渠彌不可用,莊公是沒聽太子的,F(xiàn)在高渠彌跟著昭公去打獵,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老擔(dān)心著昭公找一個借口就砍了自已的腦瓜,沒辦法,他就從昭公的身后發(fā)了一箭,把昭公射死在野地。
昭公死了,祭仲是不愁的,反正莊公的兒子多,死了一個,再立一個就是,叫個公封全號什么的也夠麻煩了,也就全都免了吧,順便就把子亹拖出來立為了國君。祭仲還是當(dāng)著他那個很是威風(fēng)的大夫。
鑒賞:
《羔裘》一詩的主旨,《毛詩序》曰: “大夫以道去其君也。國小而迫,君不用道。好潔其衣服,逍遙游燕,而不能自強(qiáng)于政治,故作是詩也。”驗(yàn)之于詩,庶幾可信。檜為周初分封于溱洧之間的一個小國,在今河南省密縣東北,平王東遷后不久,即被鄭武公所滅。從詩意推測,此詩當(dāng)為檜國大臣因檜君治國不以其道被迫離去后所作。
全詩共分三章,章四句。
詩首章“羔裘逍遙,狐裘以朝”兩句看似敘述國君服飾,但言語間充滿感情色彩。錢澄之分析說: “《論語》:狐貉之厚以居。則狐裘燕服也。逍遙而以羔裘,則法服為逍遙之具矣。視朝而以狐裘,是臨御為褻媟之場矣。先言逍遙,后言以朝,是以逍遙為急務(wù),而視朝在所緩矣。”(《田間詩學(xué)》)這段分析為我們更深一層地理解詩旨提供了門徑。即便是大國之君,身處盛世,不以儀禮視朝,不以國事為務(wù),猶為不可,更何況當(dāng)時檜國 “國小而迫”,周邊大國正虎視眈眈,存亡生死危在旦夕,處境如此而不自知,怎能不讓人心存焦慮?“豈不爾思,勞心忉忉”,這是身處末世的臣子深切而無奈的心痛感覺。
第二章詩意與第一章相同,但在回環(huán)往復(fù)中更讓人感受到詩作者對國之將亡而檜君仍以逍遙游宴為急務(wù)的昏庸行為的幽遠(yuǎn)綿長之恨。
詩末章一改平鋪直敘的路子,選取羔裘在日光照耀下柔潤發(fā)亮猶如膏脂的細(xì)節(jié)性情景,擴(kuò)展了讀者的視覺感受空間,使詩人的心理感受有了感染讀者的物象基礎(chǔ)。在通常情況下,面對如此純凈而富有光澤的羔裘,人們會贊嘆它的雍容華美和富麗堂皇之氣,但在詩人為我們提供的獨(dú)特的情景上下文中,如膏脂一樣在日光下熠熠發(fā)亮的羔裘是這樣的刺眼,令人過目之后便難以忘懷,這難以忘懷之中又無法抹去那份為國之將亡而產(chǎn)生的憂憤之情。“豈不爾思,中心是悼”,不為你費(fèi)盡思慮,怎么會離君而去心中卻時時閃現(xiàn)那如脂羔裘呢?思君便是思國,作為國之大夫,無法選擇國之君主,只能“以道去其君”,但身可離去,思緒卻無法一刀兩斷,這便是整首詩充滿“勞心忉忉”、“我心憂傷”、“中心是悼”層層推進(jìn)式的憂傷和愁苦的歷史原因。
全詩沒有風(fēng)詩中常用的比興手法,敘事也顯得急切且繁復(fù),但從這近乎祥林嫂式的絮叨中確實(shí)可以感受出詩作者的深切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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