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序言散文
這場雪來得晚了一些。
用手指掐算著口子,隔著九百公里的故鄉(xiāng)和我的心率差了毫厘。
昨晚做了個冗長卻又離奇的夢,清晨被一股來自北方的寒流驚醒,伸手就觸到了熟悉的氣息。
蜷縮著身子踏在輕軟的落葉上,有一瞬我竟幻覺到踏著白雪,一深一淺,趔趔趄趄地就走到了去年冬天。
北上的汽笛聲,能不能承載我厚重的關(guān)懷與思念,帶給有支氣管炎的爺爺和關(guān)節(jié)不好的奶奶,也帶給久未謀面的故鄉(xiāng)。
無數(shù)次用直尺衡量,衡量地圖上幾厘米的距離,可這幾厘米卻足以成為我的心痛。
如果不能看見故鄉(xiāng)的第一場雪,不能留下第一串腳印,不能拾起第一片雪花,那么請遲遲南歸的大雁給我銜一片故鄉(xiāng)的雪吧。
如果今夜有月,我一定錯把月光當雪:如果今夜無月,我一定在白紙上虛構(gòu)滿世界的白。
你聽,那簌簌的聲音不正是故鄉(xiāng)的雪飄飄灑灑又穿山越嶺地落在我的肩膀嗎?
冬天,死在了呼倫貝爾大草原
衣柜里的毛衣、手套和暖鞋始終都是擺設(shè),十一月依舊沒有散盡夏日最后一絲熱。
總想化作一陣風,卷走枯了一樹卻遲遲不肯落下來的黃葉,以及這沒有盡頭的秋。
麻雀依舊可以在電線上小憩,老貓也可以懶散地出來散步,我甚至懷疑深夜還能聽到一兩聲蛙叫。
模糊的寒風、白雪、村莊、夜、冬天,越來越成為不可觸及的遙遠。
清晨,聽到對面的山坡有人一遍一遍地誦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李大爺笑呵呵地在陽光下將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那個有著粗獷嗓音的北方男人和我徹夜長談,喝一碗濃烈的二鍋頭說,冬天已死在了呼倫貝爾大草原,不會再回來。
大雪一定是留戀那里的綿羊、河流、蒙古包、草原以及有著幾盞明燈的夜,因而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城市的高樓藏不住雪,忙碌的人們顧不得賞雪,只是可憐了那純真、貪玩的小孩,和我這個會寫詩的人。
如果這里真的沒有冬天的容身之地,我明天就背著行李,一路向北。
如果這個冬天沒有雪,請別把它當作春天,我們虔誠一點,也許今夜它就真會歸來。我以冬天的名義愛你
我該遇見你,二十歲的七月或八月,車站或街道,在一座陌生的城市。
暮夏的夕陽染紅了城市的邊緣,和著夏風來親近你的眼,蠢蠢欲動的陽光第一次窺探我隱藏多年的寂寞。
那一場大雨如此匆匆,匆忙得來不及拭去眼角的淚痕,我們相擁著走過一季清冷的秋天。
提著半盞燈踏進r你的夜,黑發(fā)、眼睛還有些被塵埃掩埋的陳年往事,我想為你種下萬家燈火和滿天繁星。
一直以為你是畫中走出來的女子。你莞爾,我就如癡如醉;你蹙眉,我就心神不寧。
不浪漫的人想不出太多浪漫的事,放一場煙花,來一次長途旅行,抑或與你穿花過樹。
多想轟轟烈烈走過這個漫長冷清的'冬天,也許我該以冬的名義寫一首情詩給你。
以白雪的名義為你織一件婚紗,以寒風的名義為你唱一首情歌,以云雀的名義為你訴說衷腸。
親愛的,請原諒我牽起了你的手,雖然還沒有找到通往幸福的路,但我會低著頭,義無反顧。
南下的風包圍這座古老的城,待到大雪紛紛,我一定會親吻你的嘴唇,還有擁抱你的一瞬,也許就會看到一片暖春。
冬夜里聽見母親在咳嗽
日子漸漸地冷了,母親撐起了臺燈,白色的燈光竄上迅速蔓延的皺紋。
前些天母親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四分零四十八秒,幾次省下的話費可以繡一雙鞋墊。
在五顏六色的線堆里,你歡喜得像個小孩,手舞足蹈地,掩飾不了喜悅之情。
眼睛般深邃的黑,銀發(fā)般褪色的白,針刺破手指流出鮮血般的紅。
密密麻麻的針眼,如秒針滑過表盤,一針一線縫補著透過寒風的窗,錯把寒霜當作燈光。
目光開始呆滯,手也不再那么靈巧,唯有愛只增不減,唯有歲月搓成了一根柔韌的線串聯(lián)著那些日子。
夜深人靜到萬家燈火俱寂,仿佛聽到了千里之外一深一淺的咳嗽,一股暖流刺破我的喉嚨直插心臟,捂著胸口有點透不過氣。
她一咳,就攪擾了我的夢;她再咳,就咳碎了整個夜。一聲接著一聲,像瘋長的野草覆蓋了流逝的歲月。
思念伴著青煙升騰、歡呼,然后消失殆盡。掌心里的眼淚倒影出年邁的母親為我繡鞋墊,形單影只。
窗外的風夾雜了太多成分,眼淚、血以及或近或遠的咳嗽。
母親,我只想你!
冬天在北方
你沒有必要折騰我,你這該死的夢。乘一列北上的火車,只帶一件棉襖。
大霧擋住了窗外的世界,凜冽的寒風沒有放棄透過車廂的信念,我可以想象外面的世界:山野、橋梁、河流、枯樹、荒草和一片白茫茫。
或許還有三五只野兔在覓食,踏雪歸去的人們徒留兩行深深淺淺的腳印,循著遠去的那頭卻也找不到半縷炊煙。
學(xué)著詩人的樣子雪中探梅,枝頭的三兩點紅,多了幾分生命的韻味,高掛的太陽也無力消融這種詩情畫意的美麗。
露宿一戶山野人家,米酒就著農(nóng)家小菜,在暖烘烘的熱炕和莊稼漢子嘮嗑這一年的收成。
夜半的小院藏不住一望無際的絨藍色星空,呼嘯的風仿佛是沉寂的村落的打鼾聲,睡夢中的人們?nèi)绱税苍敗?/p>
真的不必去計較小孩子的淘氣,蘋果作眼睛,胡蘿卜作鼻子,笤帚作手,一切是那么自然生動。或許無意間還會被雪球擊中。
哦,還有你看那只紅手套不正是我去年丟在雪地里的嗎?一轉(zhuǎn)身就是一年,我小心地拾起童年中的每一片雪花,并珍藏。
你不該驚醒我的,這該死的寒風。掖一掖滑落的被子,只嘆一聲氣。
西安以北是延安,延安以北是榆林,榆林以北是北方,北方以北就是冬天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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