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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卷一原道訓》原文及鑒賞
〔題解①〕原,本也。本道根真,包裹天地,以歷萬物,故曰“原道”,因以題篇。
〔要略②〕 《原道》者,盧牟六合③,混沌萬物,象太一之容④,測窈冥之深,以翔虛無之軫⑤。托小以苞大⑥,守約以治廣,使人知先后之禍福,動靜之利害。誠通其志,浩然可以大觀矣。欲一言而寤⑦,則尊天而保真;欲再言而通,則賤物而貴身;欲參言而究⑧,則外物而反情。執(zhí)其大指,以內(nèi)洽五藏⑨,瀸濇肌膚,被服法則⑩,而與之終身,所以應(yīng)待萬方,覽耦百變也,若轉(zhuǎn)丸掌中,足以自樂也。
〔一〕夫道者,覆天載地,廓四方,柝八極,高不可際,深不可測,包裹天地,稟授無形。原流泉浡,沖而徐盈;混混滑滑,濁而徐清。故植之而塞于天地,橫之而彌于四海,施之無窮而無所朝夕;舒之幎于六合,卷之不盈于一握。約而能張,幽而能明,弱而能強,柔而能剛。橫四維而含陰陽,纮宇宙而章三光。甚淖而滒,甚纖而微。山以之高,淵以之深,獸以之走,鳥以之飛,日月以之明,星歷以之行,麟以之游,鳳以之翔。
〔二〕天下之事不可為也,因其自然而推之;萬物之變不可究也,秉其要歸之趣。夫鏡水之與形接也,不設(shè)智故而方圓曲直弗能逃也。是故響不肆應(yīng),而景不一設(shè),叫呼仿佛,默然自得。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而后動,性之害也。物至而神應(yīng),知之動也。知與物接而好憎生焉,好憎成形而知誘于外,不能反己,而天理滅矣。故達于道者,不以人易天,外與物化而內(nèi)不失其情。至無而供其求,時聘而要其宿。小大修短,各有其具,萬物之至,騰踴肴亂而不失其數(shù)。
〔三〕修道理之數(shù),因天地之自然,則六合不足均也。是故禹之決瀆也,因水以為師;神農(nóng)之播谷也,因苗以為教。
木處榛巢,水居窟穴,禽獸有芄,人民有室;陸處宜牛馬,舟行宜多水;匈奴出穢裘,于越生葛:各生所急以備燥濕,各因所處以御寒暑,并得其宜,物便其所。由此觀之,萬物固以自然,圣人又何事焉!
是故達于道者,反于清凈;究于物者,終于無為。以恬養(yǎng)性,以漠處神,則入于天門。
〔四〕所謂天者,純粹樸素,質(zhì)直皓白,未始有與雜糅者也。所謂人者,偶智故,曲巧偽詐,所以俯仰于世人而與俗交者也。
圣人不以人滑天,不以欲亂情;不謀而當,不言而信,不慮而得,不為而成;精通于靈府,與造化者為人。
〔五〕得道者志弱而事強,心虛而應(yīng)當。
所謂志弱而事強者,柔毳安靜,藏于不敢,行于不能,恬然無慮,動不失時,與萬物回周旋轉(zhuǎn),不為先唱,感而應(yīng)之。
所謂其事強者,遭變應(yīng)卒,排患捍難,力無不勝,敵無不凌;應(yīng)化揆時,莫能害之。
是故欲剛者必以柔守之,欲強者必以弱保之。積于柔則剛,積于弱則強,觀其所積,以知禍福之鄉(xiāng)。強勝不若己者,至于若己者而同;柔勝出于己者,其力不可量。故兵強則滅,木強則折,革固則裂,齒堅于舌而先之敝。是故柔弱者,生之干也;而堅強者,死之徒也。
是故圣人守清道而抱雌節(jié),因循應(yīng)變,常后而不先,柔弱以靜,舒安以定,攻大堅,莫能與之爭。
〔六〕道者,一立而萬物生矣。是故一之理,施四海;一之解,際天地。其全也,純兮若樸;其散也,混兮若濁。濁而徐清,沖而徐盈;澹兮其若深淵,泛兮其若浮云;若無而有,若亡而存。萬物之總,皆閱一孔;百事之根,皆出一門。其動無形,變化若神;其行無跡,常后而先。是故至人之治也,掩其聰明,滅其文章,依道廢智,與民同出于公。約其所守,寡其所求,去其誘慕,除其嗜欲,損其思慮。約其所守則察,寡其所求則得。夫任耳目以聽視者,勞形而不明;以知慮為治者,苦心而無功。是故圣人一度循軌,不變其宜,不易其常,放準循繩〔51〕,曲因其當。
〔七〕夫得道已定,而不待萬物之推移也,非以一時之變化而定吾所以自得也。吾所謂得者,性命之情處其所安也。夫性命者,與形俱出其宗,形備而性命成,性命成而好憎生矣。故士有一定之論,女有不易之行,規(guī)矩不能方圓,鉤繩不能曲直。天地之永,登丘不可為修,居卑不可為短。是故得道者,窮而不懾,達而不榮;處高而不機〔52〕,持盈而不傾;新而不朗,久而不渝〔53〕;入火不焦,入水不濡〔54〕。是故不待勢而尊,不待財而富,不待力而強,平虛下流〔55〕,與化翱翔。若然者,藏金于山,藏珠于淵,不利貨財,不貪勢名。是故不以康為樂,不以慊為悲〔56〕;不以貴為安,不以賤為危;形神氣志,各居其宜,以隨天地之所為。
〔注釋〕、侔矗骸邦}解”即東漢時期許慎和高誘的《淮南子注》中對于每卷卷名的解釋。許、高二人曾先后分別對《淮南子》作注,約在宋代時高注佚失八卷,時人以許注中相應(yīng)的八卷補入高注,后來許注的完整本也佚失了。現(xiàn)存《淮南子注》即是許、高二注的混合本,為古代最經(jīng)典的《淮南子》注本。其中,許注的八卷是《繆稱訓》、《齊俗訓》、《道應(yīng)訓》、《詮言訓》、《兵略訓》、《人間訓》、《泰族訓》和《要略》,其余十三卷為高誘所注。為行文方便,本書注釋或鑒賞文字中凡引用到許、高《淮南子注》的地方,一概稱“原注”。又:今本《淮南子》除《要略》外,其余各卷卷名中均有一“訓”字,一般認為是后來的注釋者所加,即高誘在《淮南子注》的序文中所說的“深思先師之訓”的“訓”,乃訓釋、注解的意思。 ②按:《淮南子》的作者在第二十一卷《要略》中,對全書前二十卷的內(nèi)容和意旨作了較為精辟的概括和總結(jié),對于我們理解各卷的中心思想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因此,在本書中,我們把《要略》對各卷進行總結(jié)的段落移置于各卷的“題解”之下,以便讀者更好地理解各卷的思想內(nèi)容。 ③盧牟:原注為“盧牟,猶規(guī)模也”。馬宗霍認為“盧牟”為“矑眸”之借字,猶言明察也。“明察六合”與下文“浩然可以大觀矣”相應(yīng)。 ④象:描摹。 ⑤軫:通“畛”,界限、境界。 ⑥苞:包容。 ⑦寤:悟。 ⑧參:同“叁”,三。 ⑨指:通“旨”。洽:沾潤。藏:通“臟”,內(nèi)臟,五臟。 ⑩濇:王念孫認為“濇”當為“漬”!盀、濇”義同,如《說文》曰:“瀸,漬也!惫省盀対n”即“漸漬”,指浸潤。被服:接受、感受。覽耦:觀覽迎合。廓、柝:擴張、拓展的意思。原:源。浡:渤涌。沖:“盅”的假借字,意為“虛”;欤骸柏S流也”(《說文·水部》);旎欤核鞅剂骷彼;恒殂椋杆骷奔。植:樹立、豎直。幎:帳幔,覆蓋的意思。約:收束。四維:指東北、東南、西南、西北天區(qū)四角。纮:維也,作動詞。淖:爛泥。滒:黏稠多汁。淖和滒在這里形容“道”的柔靡狀。要歸之趣:意為事物發(fā)展之真諦。智故:意為“巧飾”。響:這里指“回音”。景:影子。仿佛:指影子晃動。知:通“智”。接:交往,接觸。至無:虛無至極。時聘:隨時變化。修:長。具:備。數(shù):度、序。修:遵循。決瀆:疏通河道。榛巢:叢木中筑巢。芄:應(yīng)作“艽”,野獸巢穴中的草墊。穢:粗糙。葛:細葛布。偶:隅、角,不正為隅。:差,也指不正;簛y。靈府:心。為人:相偶、相伴。志弱:心志柔順。毳:鳥獸的細毛,形容“柔軟”。唱:倡導。卒:通“猝”,意為突變。捍:抵御。揆:測度。干:主干、本質(zhì)。徒:同、類。:同“磨”,攻破,碾碎。澹:平靜。閱:經(jīng)歷。文章:色彩、花紋。 〔51〕放:仿效,依循。 〔52〕機:通“幾”,危險的意思。 〔53〕朗:明、亮。渝:變。 〔54〕濡:濕潤。 〔55〕下流:意為低下。 〔56〕慊:儉。
【鑒賞】 “道”是中國古代哲學中十分常見、但又非常獨特的一個概念,先秦儒、道、墨、法等百家諸子無不將其作為宇宙存在之本原,正如高誘所言,“本道根真,包裹天地,以歷萬物”,“道”可謂是中國哲學中最具根本性的一個概念!痘茨献印烽_篇首先論“道”,正是抓住了中國文化的根脈。
“道”之作為宇宙存在之本原或本體,與西方哲學中的“本體”概念有著根本性的不同。西方哲學側(cè)重于以一種知識論的態(tài)度將宇宙作為一個客觀對象,其“本體”所指的即是此客觀對象的抽象本質(zhì);而中國哲學則側(cè)重于以一種生存論的態(tài)度一方面將宇宙視作人類的基本生存處境,另一方面將人類社會視作宇宙的有機組成部分,其作為本體概念的“道”,按照其原初的意義來理解,也即“道路”的意思,指的是包括人類在內(nèi)的宇宙萬物所應(yīng)當行走的道路。因此,“道”不僅僅是對客觀世界的一種描述,而是含有“應(yīng)當”、也即規(guī)范性的意義在其中,宇宙萬物只有依其道而行,才能達到其最佳狀態(tài),也即“善”的狀態(tài)。就此而言,中國先哲對于“道”的思考,其中自然包涵著一種“善”的理想與追求。
《原道訓》之言“道”,與中國先哲言“道”的基本精神是一致的,并且對先秦諸子關(guān)于“道”的思想作了更為具體而精辟的發(fā)揮。首先,“道”是天地萬物所共由之途,一切事物皆須行走在其應(yīng)走的道上,正所謂“覆天載地,廓四方,柝八極”,“山以之高,淵以之深,獸以之走,鳥以之飛,日月以之明,星歷以之行,麟以之游,鳳以之翔”。因此,“道”雖然是宇宙萬物之本體,所謂“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周易·系辭》),道“高不可際,深不可測,稟授無形”;但同時,“道”又與具體的事物(器),如山、淵、獸、鳥等相即不離,而且“道不遠人”(《中庸》)。這也即是莊子所說的,“道無所不在,在螻蟻、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莊子·知北游》),萬事萬物皆有其所當行之道。就此而言,道不僅是抽象的,而且也是具體的;道是無形的,但又寓于各種有形的事物當中。一言以蔽之,道“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中庸》)。
在這里需要注意的一點是,既然“道”分散在萬事萬物當中,那么,“道”究竟是只有一個“道”,還是有多個“道”呢?《原道訓》對這一問題的闡釋是:“道者,一立而萬物生矣”,“萬物之總,皆閱一孔,百事之根,皆出一門”!暗馈痹诟旧鲜恰耙弧,萬物百事所由之路最終還是要匯聚到一條“道”上來,如上所述,這條“道”也即“善”,也即萬物百事之存在的最佳秩序。因此,一而多,多而一,“一”與“多”在這里并不矛盾。正如《原道訓》所云:“其全也,純兮若樸;其散也,混兮若濁!比舴侄^之,萬物百事各行其“道”,此道非彼道,仿佛各不相同,因而“混兮若濁”;但是,當“道”作為一個整全呈現(xiàn)時,一切事物都達至其最佳之狀態(tài),合而觀之,就如一塊璞玉那樣純美樸質(zhì)。
既然“道”意指宇宙萬物所應(yīng)當行走的道路,其中包涵著一種“善”的指向,那么,這里的“應(yīng)當”最終是由什么決定的呢?或者說,究竟怎樣行走才算是“善”呢?《原道訓》在這里繼承了老子的思想,用“天”和“自然”這兩個概念來補充說明之!独献印ざ逭隆酚性疲骸叭朔ǖ,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里的“自然”不是現(xiàn)代漢語中客觀意義上的自然界之意,而是指事物之自然而然的狀態(tài)。而對于宇宙萬物來說,最能彰顯這種自然而然之特質(zhì)的事物也即天地,因此“天”與“自然”在此處實際上具有相同的意味,均是指事物的天然、本然狀態(tài)。在道家看來,一般情況下,當事物遵循其天然之狀態(tài)發(fā)展時,事物才能達至其最佳狀態(tài),也即其“善”,而這種天然狀態(tài)也即是事物所應(yīng)遵循之道。正是因此,《原道訓》云:“修道理之數(shù),因天地之自然,則六合不足均也!睆娬{(diào)“天下之事不可為也,因其自然而推之”。這里的“不可為”并不是無所作為,而是要因其“自然”而為(推),這樣才能使萬物“騰踴肴亂而不失其數(shù)”,也即不偏離其所應(yīng)當遵循之道。
其實,不僅僅是道家,中國古代的先哲對于“天”,以及與之密切相關(guān)的,對于事物的天然狀態(tài),都有一種較為積極的肯定。如孔子曾說:“予欲無言。”其弟子子貢便反問道:“子如不言,則小子何述焉?”孔子回答道:“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論語·陽貨》)先哲們對于“天”以及事物之天然狀態(tài)的尊崇與肯定,絕不是出于一種前科學時代的愚昧,恰恰相反,這乃是比所謂科學時代的人類更為理智地對待我們周圍之事物的一種態(tài)度。這是因為,“天”以及事物之天然狀態(tài)代表了人所生存的原始環(huán)境,一方面,人與此環(huán)境必然有許多“同構(gòu)”之處,因而天地萬物生生不息之理自有人應(yīng)當效法之處;另一方面,天地萬物生生之理亦為人所應(yīng)當尊重者,惟有如此人才能與天地萬物和諧相處!对烙枴穼Υ艘灿蟹浅>俚脑忈專岢觥八^天者,純粹樸素,質(zhì)直皓白,未始有與雜糅者也”;而“所謂人者,偶智故,曲巧偽詐,所以俯仰于世人而與俗交者也”。認為事物之天然狀態(tài)乃是純粹樸素、與“道”合一的“善”的狀態(tài),而“人”則因為有了“智巧”、“偽詐”的因素,存在著破壞這種“善”的可能,因此,《原道訓》強調(diào)“不以人滑天”、“與造化者為人(伴)”,認為“達于道者,不以人易天”。
既然宇宙萬物各有其所應(yīng)行之道,那么,作為宇宙之一員的人所應(yīng)行之道是什么呢?與上述的孔子由“法天”而“不言”類似,《原道訓》的答案是“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正所謂“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中庸》),“靜”是人天然具有的“性”,人循(率)此“靜”而行便是人所應(yīng)行之“道”。《原道訓》的這一答案,可謂十分恰切地指點出了中國先哲們關(guān)于“人”所應(yīng)行之道的思考之精髓。這里的“靜”不是與“動”相反的寂然不動之意,而是人所應(yīng)當持守的一種謙卑退讓、不自以為是、不躁動的人生態(tài)度。分而言之,它既是老子“以德報怨”的取后守柔之道,又是孔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仁恕之道;既是墨子“兼愛”、“非攻”的貴義之道,又是莊子“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的成為至人之道;既是《周易》“一陰一陽”的感應(yīng)變化之道,又是《中庸》“成己成物”的至誠之道!办o”既包含了一種人對于宇宙萬物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即尊重萬物之天然狀態(tài),不妄為以不使其偏離其應(yīng)行之道;也包含了一種人對于他人所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即推己及人,利人而不爭;更包含了一種人對于自己所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即反觀內(nèi)省,澹然而不為外物所誘,以善其生。這也正如《原道訓》所云:“達于道者,反于清凈;究于物者,終于無為。以恬養(yǎng)性,以漠處神,則入于天門!庇纱,正是因為對于宇宙萬物之天然狀態(tài)保持著一種“敬”,所以循道而行的人“柔毳安靜,藏于不敢”,“靜”而不妄為。
《原道訓》的作者還看到,因為人有智慮、欲望以及外物的牽引,所以人要想保持在“靜”之道上是不容易的,因此強調(diào)“夫得道已定,而不待萬物之推移也,非以一時之變化而定吾所以自得也”。也就是說,人不能以外物的變化而違反自己所應(yīng)當遵循之道,所謂“窮而不懾,達而不榮”;只有如此,才能使“性命之情處其所安”,“舒安以定,攻大堅,莫能與之爭”。這也即是《淮南子》由“原道”而欲使人明白的哲理:“欲一言而寤,則尊天而保真;欲再言而通,則賤物而貴身;欲參言而究,則外物而反情。”
總而言之,作為《淮南子》的首卷,《原道訓》首先從哲學本體論的高度指點了宇宙萬物都有其所應(yīng)當遵循的天然之道,只有如此才能達至其“善”,因而包括人類在內(nèi)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反其道而行,否則最終必然會導致災(zāi)難性的后果。而人所應(yīng)當行走之“道”,《原道訓》以一“靜”字明之,此一“靜”字既包涵了人與自然所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也包涵了人與人之間所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還包涵了人與自己所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其蘊意可謂至深至重!对烙枴吩诖酥皇鞘紫葟母旧现赋隽巳藨(yīng)當有所“敬”、有所“!、有所“定”,應(yīng)當覺悟“尊天而保真”的道理。至于“靜”之豐富內(nèi)涵的進一步展開,則請讀者諸君參看《淮南子》以下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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