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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照》原文及翻譯賞析
《返照》原文及翻譯賞析1
返照
楚王宮北正黃昏，白帝城西過雨痕。
返照入江翻石壁，歸云擁樹失山村。
衰年肺病惟高枕，絕塞愁時早閉門。
不可久留豺虎亂，南方實有未招魂。
古詩簡介
《返照》是唐代大詩人杜甫的作品。這首詩首聯(lián)寫夔州（今重慶奉節(jié)）雨后的景象；頷聯(lián)寫江上斜陽返照，層云遮蔽樹林的情景；頸聯(lián)寫作者年邁多病的境況，感傷時事的心情；尾聯(lián)寫擔(dān)心時局不穩(wěn)，想回北方而未能成行。在結(jié)構(gòu)上，此詩前兩聯(lián)寫景，后兩聯(lián)抒情；前三聯(lián)都對仗，尾聯(lián)不對，揭示意旨。
翻譯/譯文
楚王宮北面，正是黃昏時候；白帝城西邊，還可見下過雨的痕跡。
夕陽照到江面上，好像石壁翻到江中，云霧遮蔽了樹林，看不見山下的村莊。
我已衰老，加上肺病，只有高枕而臥，況且身在邊塞，感傷時事，也就早早閉門。
夔州時局不穩(wěn)，即將有豺虎作亂，這個地方不可久留，一心想回北方去而未能成行。
注釋
�、懦鯇m：楚王之宮。在重慶市巫山縣西陽臺古城內(nèi)。相傳襄王所游之地。唐皇甫冉《巫山峽》詩：“巫峽見 巴東，迢迢出半空。云藏神女館，雨到楚王宮�！�
�、瓢椎鄢牵汗懦敲�。故址在今重慶市奉節(jié)縣東瞿塘峽口。
�、欠嫡眨合φ�；傍晚的陽光。唐駱賓王《夏日游山家同夏少府》詩：“返照下層岑，物外狎招尋�！笔冢憾噶⒌纳綆r。晉葛洪《神仙傳·孫博》：“山間石壁，地上盤石，博入其中，漸見背及兩耳，良久都沒�！�
�、葰w云：猶行云�！稘h書·禮樂志》：“流星隕，感惟風(fēng)，籋歸云，撫懷心。”擁樹：抱樹；環(huán)樹。《太平御覽》卷三五〇引《韓非子》：“楚人有白猿，王自射之，則搏矢而熙。使養(yǎng)由基射之，始調(diào)弓矯矢，未發(fā)，而猿擁樹號矣�！�
�、伤ツ辏核ダ现�。杜甫《泛舟送魏倉曹還京因寄岑參范季明》詩：“若逢岑與范，為報各衰年�！备哒恚赫碇哒眍^。
⑹絕塞：極遠(yuǎn)的邊塞地區(qū)。唐駱賓王《晚度天山有懷京邑》詩：“交河浮絕塞，弱水浸流沙�！�
⑺豺（chái）虎亂：語出王粲《七哀詩》詩“西京亂無象，豺虎方遘患”。豺虎喻兇狠殘暴的`寇盜、異族入侵者。
⑻招魂：招生者之魂。《楚辭》有《招魂》篇。漢王逸《題解》：“《招魂》者，宋玉之所作也……宋玉憐哀屈原，忠而斥棄，愁懣山澤，魂魄放佚，厥命將落。故作《招魂》，欲以復(fù)其精神，延其年壽�！�
創(chuàng)作背景
這首詩大致是在大歷元、二年（766、767年）旅居夔州（今重慶奉節(jié)）時所作。這個時期杜甫他還寫了《登高》《諸將五首》《秋興八首》《詠懷古跡五首》等極有名的七言律詩。當(dāng)時杜甫已經(jīng)感受到了夔州時局的不穩(wěn)定，對蜀地的動亂也已有所預(yù)感，想回北方卻不能實現(xiàn)，心里郁悶而作此詩。
賞析/鑒賞
整體賞析
這首詩第一聯(lián)是把一個景色分兩句寫。楚王宮和白帝城。都是夔州的古跡，詩人用來代表夔州。兩句詩只是說夔州雨后斜陽的時候。第二聯(lián)說斜陽返照到江水上，好像山壁都翻倒在江中，從四面八方聚攏來的云遮蔽了樹林，使山下的村莊都看不見了。第三聯(lián)寫自己年邁病肺，只有高枕而臥，因身在這遙遠(yuǎn)的邊塞，感傷時事的心情，也只好早早閉門。其言外之意是說：沒有觀賞晚景的心情。夔州是川東的門戶，故稱絕塞。“愁時”和“肺病”作對，應(yīng)講作“哀時”，哀傷時世，不能講作憂愁的時候。最后一聯(lián)是說自己想回北方卻未能成行�！安蚧y”是用王粲的《七哀詩》詩句。杜甫有《夔府書懷四十韻》長詩一首，其中敘述了當(dāng)時夔州人民的困苦和軍人的跋扈。到大歷三年（768年），果然不出詩人所料，發(fā)生了楊子琳殺死夔州別駕張忠，據(jù)城奪權(quán)的亂事。末句意義比較隱晦，舊注以為此句“言在此屢遭寇亂，旅魂已將驚散也”（見《杜詩詳注》）。這是臆解，沒有扣上原句字面�！拔凑谢辍辈荒苤v作“旅魂驚散”。而且，“南方”二字也沒有著落�！皩崱弊质嵌鸥Φ奶厥庾址ǎ袔滋幱玫贸鋈艘馔�。《秋興八首》第二首有一句“聽猿實下三聲淚”，和這里的“實有未招魂”，從來都是含糊讀過，沒有人講出作者本意。
理解這兩個“實”字的前提是弄清楚作者的思想基礎(chǔ)。屈原被放逐在江南，形容憔悴。他的學(xué)生宋玉寫了一篇《招魂》以振作他老師的精神。其中有一句“魂兮歸來，南方不可以止些”。杜甫想到了這一句，用來比喻自己，所以說南方確實還有一個未招歸的旅魂，用以表達(dá)自己想回北方去的意志。杜甫此句必須聯(lián)想宋玉的《招魂》，就才能體會這個“實”字的來歷。杜甫還有一首《歸夢》詩云：“夢魂歸未得，不用楚辭招”，可以作為此句的鑒證。吳昌祺釋此句云：“南方非久居之地，何無人招我魂而去此土也。”（《刪訂唐詩解》）沈德潛注云：“己之驚魂，不能招之北歸�！保ā短圃妱e裁》）這兩個注都是僅僅闡發(fā)詩意，而沒有聯(lián)系《楚辭·招魂》，因而沒有接觸到“實有”二字的作用。
《水經(jīng)注》在描寫長江巫峽風(fēng)景的一段中記錄了兩句漁民的歌謠：“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倍鸥λ枷肷嫌楷F(xiàn)這個歌謠，所以說：聽了巫峽的猿啼，真要掉下眼淚。“三聲淚”是摘用原句中三個字。其實“三聲”是猿啼三聲，“淚”是行人旅客聽了猿啼而下淚。如果杜甫思想上沒有這兩句歌謠為依據(jù)，“三聲淚”本來不能成為一個詞語。杜甫詩集中已注明了這首漁民歌謠，故這個“實”字容易理解。但是，除了《唐詩解》以外，都沒有注出《招魂》二句，故“南方”與“實有”都使人不易了解。
名家點評
宋代呂本中《童蒙詩訓(xùn)》：潘邠老言：“七言詩第五字要響，如“返照入江翻石壁，歸云擁樹失山村”，“翻”字、“失”字是響字也�！^響者，致力處也。予竊以為字字當(dāng)活，活則字字自響。
明代高棅《唐詩品匯》：劉曰：字字著意（“返照入江”二句下）。劉曰：語不輕易，感恨更多（“不可久留”二句下）。
明代胡應(yīng)麟《詩藪》：盛唐句法渾涵，如兩漢之詩，不可以一字求。至老杜而后，句中有奇字為眼，才有此，句法更不渾涵。昔人謂石之有眼為硯之一病，余亦謂句中有眼為詩之一病。……如“返照入江翻石壁，歸云擁樹失山村”，故不如“藍(lán)水遠(yuǎn)從千澗落，玉山高并兩峰寒”也。此最詩家三昧，具眼自能辨之。
明代李攀龍、袁宏道《唐詩訓(xùn)解》：應(yīng)次句落照搖浪，故城西猶明。應(yīng)首句暗云迷樹，故北宮已昏。此聯(lián)字字清，意以“翻”意寫“返照”，以“失”字寫“歸云”，如畫。
明代李攀龍、葉羲昂《唐詩直解》：“返照”一聯(lián)，字字著意，以“翻”字寫返照，以“失”意寫歸云，一聯(lián)用六虛眼，工練無痕，景復(fù)如畫。
明代周珽《唐詩選脈會通評林》：周珽曰：景盡情至，鞭石成梁，不復(fù)世人行徑。 蔣一葵曰：“惟高枕”形容“病肺”，“早閉門”形容“愁時”，“招魂”應(yīng)“楚”。
明末王嗣奭《杜臆》：此詩作于西閣者�！w臨城西，無所障蔽，故云開日漏，猶風(fēng)雨痕，亦映于返照而見之。乃返照人江，至翻動石壁；而歸云擁樹，遂失山村，此宮北所以先暗也。此固一時晚雨初晴變幻光景，然亦比夫蜀中兵亂勝敗無常如此。
清代劉邦彥《唐詩歸折衷》：吳敬夫云：刻劃如畫，而畫所不能到（“歸云擁樹”句下）。唐云：“翻”字峭，“失”字幺。不若今人纖巧。吳敬夫云：每用起二聯(lián)，繪寫景物；后二聯(lián)，訴出愁懷：調(diào)苦聲沉，如呻所痛。
清代何焯《義門讀書記》：起二句倒裝，更錯綜可喜。
清代黃生《杜詩說》：前半寫景，可作詩中圖畫；后半言情，能濕紙上淚痕。此為七律正宗，較《白帝城》詩更勝。
清代張謙宜《繭齋詩談》：頸聯(lián)“返照入江翻石壁，歸云擁樹失山村”：日射水，水滉石壁；云歸樹，樹遮山村。一句三層意，非精于觀物者說不出。
清代浦起龍《讀杜心解》：“黃昏”非指夜靜，是日落蒼黃時也。結(jié)亦翻用法。
清代楊倫《杜詩鏡銓》：李云：文體蔚然，在杜詩中尤為秀出。年老多病，感時思?xì)w，集中不出此四意。而橫說豎說，反說正說，無不曲盡其情。此詩四項俱見，至結(jié)語云云。尤足凄神戛魄。
清代方東樹《昭昧詹言》：章法明整，前景后情勻稱。……后半句意，有韻味風(fēng)格，不同平淡庸熟枯淺，此等章法之正者。前四將題說足了，再換筆換意也。
清代盧麰、王溥《聞鶴軒初盛唐近體讀本》：陳德公云：三、四“翻”、“失”二字，法老。五，六情相稱，而琢造老成，復(fù)有骨致為勝。頷、頸、結(jié)語，蒼摯沉痛，尤足黯然。評：“翻”、“失”二字，固云法老，但非“入”不“翻”，惟“擁”乃“失”，句法相生。且“返”、“歸”二字，尤下得不率易也。
清代施補華《峴傭說詩》：“返照入江翻石壁，歸云擁樹失山村�！币痪渲袩拑勺株P(guān)鎖法。
《返照》原文及翻譯賞析2
整體賞析
這首詩第一聯(lián)是把一個景色分兩句寫。楚王宮和白帝城。都是夔州的古跡，詩人用來代表夔州。兩句詩只是說夔州后斜陽的時候。第二聯(lián)說斜陽返照到上，好像山壁都翻倒在江中，從四面八方聚攏來的云遮蔽了樹林，使山下的村莊都看不見了。第三聯(lián)寫自己年邁病肺，只有高枕而臥，因身在這遙遠(yuǎn)的邊塞，感傷時事的心情，也只好早早閉門。其言外之意是說：沒有觀賞晚景的心情。夔州是川東的門戶，故稱絕塞。“愁時”和“肺病”作對，應(yīng)講作“哀時”，哀傷時世，不能講作的時候。最后一聯(lián)是說自己想回北方卻未能成行。“豺虎亂”是用的《七哀詩》詩句。有《夔府書懷四十韻》長詩一首，其中敘述了當(dāng)時夔州人民的困苦和軍人的跋扈。到大歷三年（768年），果然不出詩人所料，發(fā)生了楊子琳殺死夔州別駕張忠，據(jù)城奪權(quán)的.亂事。末句意義比較隱晦，舊注以為此句“言在此屢遭寇亂，旅魂已將驚散也”（見《杜詩詳注》）。這是臆解，沒有扣上原句字面。“未招魂”不能講作“旅魂驚散”。而且，“南方”二字也沒有著落。“實”字是杜甫的特殊字法，有幾處用得出人意外。《秋興八首》第二首有一句“聽猿實下三聲淚”，和這里的“實有未招魂”，從來都是含糊讀過，沒有人講出作者本意。
理解這兩個“實”字的前提是弄清楚作者的思想基礎(chǔ)。被放逐在，形容憔悴。他的學(xué)生寫了一篇《招魂》以振作他的精神。其中有一句“魂兮，南方不可以止些”。杜甫想到了這一句，用來比喻自己，所以說南方確實還有一個未招歸的旅魂，用以表達(dá)自己想回北方去的意志。杜甫此句必須聯(lián)想的《招魂》，就才能體會這個“實”字的來歷。杜甫還有一首《歸夢》詩云：“夢魂歸未得，不用楚辭招”，可以作為此句的鑒證。吳昌祺釋此句云：“南方非久居之地，何無人招我魂而去此土也�！保ā秳h訂解》）注云：“己之驚魂，不能招之北歸�！保ā短圃妱e裁》）這兩個注都是僅僅闡發(fā)詩意，而沒有聯(lián)系《楚辭·招魂》，因而沒有接觸到“實有”二字的作用。
在描寫巫峽景的一段中記錄了兩句漁民的歌謠：“巴東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倍鸥λ枷肷嫌楷F(xiàn)這個歌謠，所以說：聽了巫峽的猿啼，真要掉下眼淚�！叭暅I”是摘用原句中三個字。其實“三聲”是猿啼三聲，“淚”是行人旅客聽了猿啼而下淚。如果杜甫思想上沒有這兩句歌謠為依據(jù)，“三聲淚”本來不能成為一個詞語。杜甫詩集中已注明了這首漁謠，故這個“實”字容易理解。但是，除了《唐詩解》以外，都沒有注出《招魂》二句，故“南方”與“實有”都使人不易了解。
名家點評
宋代呂本中《童蒙詩訓(xùn)》：潘邠老言：“七言詩第五字要響，如“返照入江翻石壁，歸云擁樹失山村”，“翻”字、“失”字是響字也�！^響者，致力處也。予竊以為字字當(dāng)活，活則字字自響。
明代高棅《唐詩品匯》：劉曰：字字著意（“返照入江”二句下）。劉曰：語不輕易，感恨更多（“不可久留”二句下）。
明代《詩藪》：盛唐句法渾涵，如兩漢之詩，不可以一字求。至老杜而后，句中有奇字為眼，才有此，句法更不渾涵。昔人謂石之有眼為硯之一病，余亦謂句中有眼為詩之一病�！纭胺嫡杖虢�，歸云擁樹失山村”，故不如“藍(lán)水遠(yuǎn)從千澗落，玉山高并兩峰寒”也。此最詩家三昧，具眼自能辨之。
明代、《唐詩訓(xùn)解》：應(yīng)次句落照搖浪，故城西猶明。應(yīng)首句暗云迷樹，故北宮已昏。此聯(lián)字字清，意以“翻”意寫“返照”，以“失”字寫“歸云”，如。
明代、葉羲昂《唐詩直解》：“返照”一聯(lián)，字字著意，以“翻”字寫返照，以“失”意寫歸云，一聯(lián)用六虛眼，工練無痕，景復(fù)如畫。
明代周珽《唐詩選脈會通評林》：周珽曰：景盡情至，鞭石成梁，不復(fù)世人行徑。 蔣一葵曰：“惟高枕”形容“病肺”，“早閉門”形容“愁時”，“招魂”應(yīng)“楚”。
明末王嗣奭《杜臆》：此詩作于西閣者�！w臨城西，無所障蔽，故云開日漏，猶痕，亦映于返照而見之。乃返照人江，至翻動石壁；而歸云擁樹，遂失山村，此宮北所以先暗也。此固一時晚初晴變幻光景，然亦比夫蜀中兵亂勝敗無常如此。
清代彥《唐詩歸折衷》：吳敬夫云：刻劃如畫，而畫所不能到（“歸云擁樹”句下）。唐云：“翻”字峭，“失”字幺。不若今人纖巧。吳敬夫云：每用起二聯(lián)，繪物；后二聯(lián)，訴出愁懷：調(diào)苦聲沉，如呻所痛。
清代何焯《義門記》：起二句倒裝，更錯綜可喜。
清代黃生《杜詩說》：前半，可作詩中圖畫；后半言情，能濕紙上淚痕。此為七律正宗，較《白帝城》詩更勝。
清代張謙宜《繭齋詩談》：頸聯(lián)“返照入江翻石壁，歸云擁樹失山村”：日射水，水滉石壁；云歸樹，樹遮山村。一句三層意，非精于觀物者說不出。
清代浦起龍《讀杜心解》：“黃昏”非指靜，是蒼黃時也。結(jié)亦翻用法。
清代楊倫《杜詩鏡銓》：李云：文體蔚然，在杜詩中尤為秀出。年老多病，感時思?xì)w，集中不出此四意。而橫說豎說，反說正說，無不曲盡其情。此詩四項俱見，至結(jié)語云云。尤足凄神戛魄。
清代方東樹《昭昧詹言》：章法明整，前景后情勻稱�！蟀刖湟猓许嵨讹L(fēng)格，不同平淡庸熟枯淺，此等章法之正者。前四將題說足了，再換筆換意也。
清代盧麰、《聞軒初盛唐近體讀本》：陳德公云：三、四“翻”、“失”二字，法老。五，六情相稱，而琢造老成，復(fù)有骨致為勝。頷、頸、結(jié)語，蒼摯沉痛，尤足黯然。評：“翻”、“失”二字，固云法老，但非“入”不“翻”，惟“擁”乃“失”，句法相生。且“返”、“歸”二字，尤下得不率易也。
清代施補華《峴傭說詩》：“返照入江翻石壁，歸云擁樹失山村�！币痪渲袩拑勺株P(guān)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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